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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學校裡旅行的日子,郊外景緻雖美,我卻無心欣賞。

作者: 用戶 最後更新: 21/07/2020

今天是學校裡旅行的日子,郊外景緻雖美,我卻無心欣賞。在前往大澳的船上,我獨自坐在窗邊,看著無盡大海,猶如人生的漫漫長路,前路顛頗,充滿未知數,陪伴的人一個一個離我而去。旁邊的同學興高采烈的,難道只有我一人迷失在這條長路上?

渡輪到達大澳,我們逐一下船,同學們三五成群個分散,我一人站在路牌前猶豫著該往哪方走。最後只好跟著我的直覺走到這條充滿人情味的小巷子。一路向那些熟悉的阿姨打聲招呼便一路走到巷尾,就到了外婆生前在這條小街經營的小店。現在那個小店已經被讓了出去,有住在附近的有心人經營。小店的裝潢一點都沒有變過,變了只是那把我最懷念的慈祥的聲音罷了。新的店主是外婆最好的朋友,是位有心的年輕人,聽說他常常與外婆聊天,唉!真後悔當初未能與外婆談多點心。看著玻璃窗櫃上烏黑的「菲林卷」,想起當年外婆教我做芝麻卷的那個時候。

芝麻卷做法雖簡單,但是外婆總喜歡自己磨芝麻粉。小時候我總覺得磨芝麻粉既費力有浪費時間,於是我問外婆為什麼要堅持自己磨芝麻粉。她回答我:「孫女啊!人啊無論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不然人就會沒出息。」 然後用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看著我,那有力的眼神彷彿看透了千年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似的。

外婆做的芝麻卷可能就因為如此特有一番風味。我手中拿著裝著芝麻卷的膠袋,坐在那張她最愛的搖搖椅。椅子上的白色油漆漸漸變黃和脱漆,椅背上的貼皮也開始剝離。坐上去會發出那種奇怪的「吱吱」聲,搖著搖著,我閉上了眼睛,有彷彿回到了外婆溫暖的懷裡。這時牆上的布穀鳥種響起了,它是我一次去旅行時為外婆親手做的時鐘。外婆十分愛惜它,每天都會用布清潔它,但是時間久了,她再不能清潔,時鐘上開始鋪滿了灰塵。這個布穀鳥十分討厭,常常提醒人類時間的過去,破壞我們的夢境,強迫我們接受現實,聽多了就覺得他像惡魔的鈴聲,時間到了惡魔就會從世界上帶走幾個人。

現在回想起外婆如此愛惜這個時鐘也許是因為她十分珍惜時間吧。我還記得她常常叮囑我要抓緊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她最不喜歡我在互聯網浪費時間,她要看見我放下手機才安心。有時候我會覺得她很煩,但現在才發覺她的用意實在太遲了。外婆離開時的表情不帶一絲遺憾也許也是因為如此吧,我想⋯

老天爺賜給我一個如此善良,慈愛的外婆,來教我人生道理,和我傾訴,教我珍惜和努力。她就像位仙女,她的任務完成,心願已完就該會到她的家了。人生茫茫,有些人就該繼續往前走,有些人的時間到了就不能在前行,我們就該戴上他們的祝福和教訓踏上這無盡的旅途,不負他們的期望活出充實的人生。

這時布穀鳥再次叫起來,差不多到了集合的時間。我會到了碼頭,看到去那個無盡的大海,無情的拍打著岸邊,就像振奮人心的戰鼓聲,提醒我們不能退縮,迎接生命中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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