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精選 

做個看客

系列: 隨手短篇集 作者: Why 外 最後更新: 12/03/2022
「小說有濃厚的西方喜劇色彩,從小說起始那位喜劇演員多瓦萊赫的演出,再到結尾的落幕。故事脫離了傳統的類型規範,將情節限定於兩小時內。」

上述內容簡介源自網絡,學生見識淺薄,但也實在被這本小說所震撼。比起以導讀所描述的喜劇作概括,學生認為應有更細緻的理解。由故事起始的充滿各種或多或少的爛俗歧視笑話,再到往後以自己的人生取樂,全文與其説是喜劇,更接近現實,初看如表演中荒誕悅樂,到底卻是切實的起伏人生。

若果說開頭幾段是為了介紹多瓦萊赫的人格是如何低俗、惱火而帶著離奇吸引力的,後續他在大眾面前的剖白——剖白自己的人生,則徹底推翻了先前的一切。他不再表現尖酸刻薄,而是向大眾傾訴他的人生,他無能為力的迷惘,而令人不得不為之嘆息的是,觀賞喜劇表演的觀眾的確沒必要為另一個人的痛苦駐足,他們為看笑話的快樂而來,而非為他人的悲苦共鳴。於是人們唾駡,有人維護,有人默然離場,到最後留下來的,即使原先沒有參與他的人生,也是已聆聽了他人生一大部分的入場者。

正如讀者。

全文的形式尤如讓讀者成為在場的聽眾,借用多瓦萊赫少年時友人的視角——自稱為一個冷眼旁觀的法官,受邀而來卻仍是興趣索然,他沉溺於自己的喪妻之痛,對多瓦的笑話表演開始時嗤之以鼻,正正反映了在文字、書頁上的讀者,在多瓦開始時不以為然,卻漸漸為之有情感起伏,為他擔心,為他所經受的痛苦愕然,到最後不再只為自己的情感世界沉醉,而是會嘗試為他記錄,為之思考,直至最後看著他走到講述人生的結尾。

作者的處理手法也許並不罕見,但帶來的代入感實在令人叫絕,無奈、憂心、痛苦、享樂、嗤笑,各種情感行為絲絲入扣,有如在現場觀賞,那場作者準備的雅俗共賞,帶著點點昏暗落寞,帶著酒香又或是煙臭的人生演出。

一匹馬走進酒吧是個笑話,但我寧為理解這些文字去成為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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