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塵記

作者: 用戶 最後更新: 12/02/2020

張婉雯的《微塵記》可以透過短篇故事來帶出對現實社會的思辨與反省。《微塵記》是以十二個短篇小說以真實記敍的風格,婉轉的筆調反映市民日常生活,和香港真實的一面。書中的〈陌路〉、〈拘捕〉、〈周年誌〉是以2014年的雨傘運動為背景;〈明叔的一天〉、〈老貓〉、〈打死一頭野豬〉、〈離島戀曲〉等是記敘基層人士的悲歌和困難;〈使徒行傳〉是由基督教的角度探討複雜的人性和性格的改變。這些故事都是當年社會和市民生活中的一面,刻劃當時香港人的甜酸苦辣,帶出社會的反省與深思。


〈陌路〉、〈拘捕〉、〈周年誌〉刻劃了城市中的冷漠和愛抱怨的氣氛。在〈陌路〉裡,記敍了利貝嘉與妻之間的疏離關係,兩人明明是朋友卻是各走各路。這反映了在佔中運動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親密變成了冷漠疏離,由朋友變成了陌路。另一方面,我們可以在這篇文章中看到其實利貝嘉與妻在佔中運動前已經存在矛盾,兩人關係外表親密,實質關係惡劣,令到佔中運動變成了次要。我們可以看到這反映在城市中人與人之間的疏離冷漠、漠不關心、事不關己的氣氛其實早已存在。城市人都不願意互相交流,互相關心對方,就如利貝嘉與妻一樣,明明形影不離,卻選擇各自分離。


在〈拘捕〉一文中,描寫了佔領地方清場時,褚教授與沈學生之間的一場爭論。這文章以他們的對話與褚教授的回憶串連。每當沈同學向褚教授睇到自己對佔領運動的看法和對成年人世界的不滿時,教授便會想起自己年少時他和朋友俞的矛盾。在文章中,作者沒有批評或批判運動的對錯,但通過作者記述沈同學說的話,「你們繼續上班供樓,和平理性吧,我們,至少我,不想走這條路」,「褚沒法反駁他的話」,我想作者已經給予了自己的答案和回應。在故事的結尾,褚教授被警察拘捕時,他問警察,「是誰賦予你拘捕我的權力?」,然後他又回答,「是我。是我過往的沉默賦予你們這種權力」。最後,褚教授向沈同學握手道別。


閱讀完這篇文章後,我想在文中似乎也已經注定運動還沒有結束。在教授對警察的質問時,讓我不禁反思警察和市民關係的轉變。曾經,警察在市民的眼中是正義的,是保護香港市民、保護社會的重要英雄;但經過佔中運動後,警察與政治的迫害,令警察在市民的眼中變為了的敵人,有朋友變成了敵對關係,實在令人惋惜!其次,褚教授和沈同學握手道別,令我反思他們握手的意義。我認為他們握手象徵着思想與行為的傳承。教授通過握手鼓勵沈同學不要放棄,要追求真理,同時也是自我激勵,不要屈服。這反映了這一場運動並非結束,其實只是開始。


 在〈周年誌〉一文中,描寫了在職場上同事和亮的故事。這篇文章的風格與作者先前的寫作風格有所不同,他是以社區的風景為主,讓人感到很放鬆。二手唱片店、熟食檔攤、豪華金飾店,都輕易令讀者聯想到街中的繁華和熱鬧。在文中,作者描寫到亮的同事在上個月辭職了,要往澳洲一年,同事和亮在佔領區碰過面,彼此心照不宣。同事向亮說自己「沒想得太長遠,只想離開這裏,到外面走走」。透過這一句說話,已經反映到經過佔中運動後,香港漸漸有一個「移民潮」在發生,一些市民都好像對香港失望,或者是害怕參加佔領後被警察拘捕而選擇離開香港。在文中的描寫,作者先描寫香港的繁華,後者同事因害怕被警方拘捕已離開香港,可以看到香港外表繁華,實質在市民眼中,香港已經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夢想和自由,只有工作。遇到這篇文章後,我的腦海中只有對香港,對政治無盡的悲傷和慨嘆。可悲的是我也認同文中所表達的意思。在香港生活只有工作、吃飯和工作,每一天都在循環,沒有希望、夢想和娛樂,每天奔波勞碌,節衣縮食只為了「上車」,何等可悲;在政治中普通市民沒有權利選擇政府,公眾諮詢名額太少,市民的意見無法表達,甚至被人無視,何等卑微!這篇文章外表平凡,卻是切切實實地寫出了香港市民的無可奈何和香港的悲歌!


之後,張婉雯的〈明叔的一天〉、〈老貓〉、〈打死一頭野豬〉、〈離島戀曲〉等是記敘基層人士的悲歌和困難。


在〈明叔的一天〉一文中,記述了老年人的生活。作者記述身體虛弱的老人卻沒有人關心他,妻子只是簡單問候他,兒子只是顧着自己的事情,顧著跟義工開會和星期天遊行,卻忘記了祖父的相片,忘記了父親已經年老,需要別人的關心和陪伴。作者記述明叔是雜貨店的老闆,雖然經常身體不舒服,但還是每天堅持開店。在文中,作者是以描寫明叔和雜貨店為主的,本應是一個令人放鬆的文章,但在明叔和妻子、兒子相處下,卻讓人無端感到悲傷,感受到明叔的孤單和孤獨。通過這篇文章,好像讓我不然醒悟了其實父母都是會年老的,他們的壽命有限,是沒有可能永遠陪伴在我們身邊的。因此身為子女的我們更加應該經常陪伴、關心和照顧自己的父母,要好好孝順他們,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其次,這篇文章也同時反映了在現今社會中子女對父母的關心實在是過於缺乏了。試想想看,我們究竟有多長的時間曾經向父母說超過十句說話呢?又或者是放下手上的工作和手機,主動問候和關心父母的身體狀況呢?因此,除了是自己要多多關心父母外,我們還要多提醒身邊的人要多陪伴、關心自己的父母。


接着,在〈打死一頭野豬〉一文中,記敘了「我」和南亞裔朋友阿稔的故事。在故事中,「我」是阿稔唯一的朋友,可見她在學校是不善交際的,故只有一個朋友。其次,在文中,我們可以看到阿稔是一個很好學的孩子,她一直請求着朋友希望可以教她和弟弟說廣東話。但有一天,「我」在上學的時候看到警察射殺了一頭野豬,然後「我」從此再也沒有看到阿稔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測到阿稔就是那一頭野豬。野豬表面上是被警察殺死的,但其實還有其他兇手。透過「大家還是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人群完全擋住去路」中得知,殺死野豬的還有市民。在我的推測中,「警察」有可能是代表阿稔學業上的壓力,原因是在文中阿稔曾經表示過自己上説聽不懂和認為自己讀不成書。而「市民」就是代表老師和同學們。原因是老師並沒有因為阿稔是南亞裔學生而特別體諒和關心她,令到阿稔感到有壓力和無助。而同學們則有可能是因為阿稔奇怪的飯菜和體味,而不願意和她做好朋友,無形的排斥令到她在校園裏並不快樂我變得更加無助。因此,他們都是殺死阿稔的兇手。


至於,為什麼「我」也會在殺死野豬的現場呢?答案就是「我」也是殺死阿稔的兇手之一。在文中,「我」其實是一個不愛學習的人。在聽到朋友阿稔說自己在上課時不明白白板上的內容,「我」並沒有什麼反應和建議,也沒有安慰失落的阿稔。在阿稔家中做功課時,「我」只是顧着盯着阿稔家的格局,並沒有做功課。這些觀察都可以看到「我」是一個懶散的人;在阿稔遇上困難時,身為朋友的「我」,卻沒有施以援手,反而袖手旁觀。因此,「我」也是殺死阿稔的兇手之一。


通過這個故事,我們可以知道其實在社會上對少數民族的支援遠遠不足。他們在找工作、生活、學業上、財政上都會遇上困難。政府和市民在工作的同時,也有責任對少數民族施以援手,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們。其次,在學業上,同學和老師也應盡心盡力幫助少數民族融入校園,減少他們在學習上的困難。同學們也不應該歧視少數民族的不同,要學會包容和欣賞別人的不一樣。若果香港社會可以成功地做到這些事情,我相信香港必定會成為一個民族共融的美好家園!


透過十二篇短篇故事,張婉雯的《微塵記》可以帶出對現實社會的思辨與反省。《微塵記》的故事如其名一樣。作者以以少見大的手法把這些故事呈現在讀者的眼前,讓我們可以在這本書中看到香港真實的一面、看到佔中運動的場面、看到基層人士生活的苦況。


這本書可以讓讀者們在這一個忙碌的社會中洞悉香港真實的一面,品味香港的變遷。在此,我希望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細味這一本書箇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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