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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調的藝術》
《烹調的藝術》
「人是鐵,飯是鋼」中華文化對美食的依賴度讓其獲得「舌尖上的中國」之稱號。人們在「大家」、「小家」中,都能嘗遍萬千味道。
我與廚房結緣要追溯到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中午的太陽正熱烈,小小的我懷著好奇心,怯懦地跟在媽媽身後進了廚房。明明是經常經過的地方,可呼呼冒火的灶台、閃著寒光的菜刀、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讓我應接不暇。原來我從未好好觀察過這個小地方。從最簡單的煎雞蛋開始,冷油入鍋中火加熱,稍等一會在鍋沿磕兩下將其打入鍋中。霎時間,冷的蛋清和熱的沸油碰撞發出熱烈的滋滋聲,像是一群小朋友在大吵大鬧。油花在雞蛋周邊歡跳,時不時從鍋底爆發出巨響,並噴射出滾燙的油滴,燙得人一跳一跳的。待雞蛋周邊染上一層金黃或棕色的脆邊,用鍋鏟小心地鏟底,再盡可能低地翻面。「啪嘰——」油花隨之又雀躍地獻上它的舞蹈。最後裝盤,在蛋黃上面撒些黑胡椒和一層薄鹽,像極了草叢邊的野雛菊,一個完美的煎蛋完成了。簡單但又不簡單,那時小小的我站在小板凳上,艱難地手持鍋鏟煎糊了無數隻雞蛋才能達到的境界。從此,我愛上了這片小天地。
愛的同時也有恨,菜刀在我手上留下了幾道疤,熾熱的鍋沿在我的小臂上留下了疼痛的傷痕。它留給我藝術勳章的同時,也讓我親手做出來了數不盡的美味。
做飯是一門藝術,甚至是一門難學的藝術。做菜時要考慮調味的多少,多了少了都會影響最終的味道。好比畫家作畫時需要調製顏色,每個顏色都要相互配合,所畫的作品才能美起來。做菜也一樣的道理,不能讓一道看起來是甜味的菜吃起來是酸的。當然也可以給人一些震驚的體驗,但按常理來說一般是不允許的。成品的顏色與擺盤同樣也蘊含著藝術。成品顏色我認為是一道菜好不好吃的關鍵。一道再好吃的菜,即使味道不錯也會毫無保留地敗在外觀上。比如我之前一直不敢吃的咖喱,那配色真的有點太奇怪,總讓人看著沒食欲,光是看到第一眼就會讓人猜想:這道菜,味道可能不怎麼樣。在旁人的勸說下我才敢下口,結果出人意料地好吃。說白了成品的顏色其實就是俘獲人的第一印象。比如我,在炒完番茄炒蛋後都會忍不住往上撒上一些蔥花,讓點點翠綠裝飾一大片的紅黃;在炒土豆絲時我會在其中加入不辣的紅辣椒絲,讓淺黃與豔紅產生顏色碰撞。在餸菜加上一些視覺衝擊,讓人忍不住猜想其中的味道。
擺盤也是一門高深的藝術。合理的擺盤能給菜再加一分誘惑。比如,一條體長的魚就應用長碟子裝,它自由游了一輩子,總不能在成為盤中餐時讓它受困於一個圓盤子,既委屈了它,又顯得不夠大氣。同樣,中式菜就應該有中式菜的擺法。一道白切雞,用蠔油醬油為它畫上紋路,最後再加點蔥段蒜末擺上桌。在廚房待久了,受到油煙的浸染久了,對什麼菜用什麼盤子,用什麼擺法,怎麼擺,這些都在時間的推移下潛移默化的嵌入廚師的內心了。可以說擺盤的藝術是廚師對於菜品的尊重,也是對品嘗的食客的尊重,更是對食料最後一刻生命綻放的尊重。
俗話說:「抓住一個人,就要抓住他的胃。」我覺得,一個在吃食中獲得幸福的人一定離不開這個家。小孩時吃到的味道到了長大也會懷念,像人們常說的「媽媽的味道」、「家的味道」是能反映出一個人成長的環境和過程的,能讓人充滿回憶和思念的其實不單單是味道,而是每每進餐時那份溫馨快樂的場景,和那份屬於自己的美好感覺。像我,始終吃不慣外面餐館所做的飯菜,他們所做的再美味哪怕是國宴,也不及我爸爸給我做的一頓家常菜。沒有什麼原因,就是他們所做的始終是少了一點味道。也不難理解,用俗話說就是:許久,又嘗到了愛的味道。所以啊,做飯是一門藝術,一門愛的藝術。
烹調是真真的藝術,一場人間煙火中的藝術。尤其是鄉間,日暮時分伴隨著鵝黃的日落,幾座遠遠的青山幾條彎彎的泥路,層層疊疊錯落排列的房子構成一幅美麗的圖畫。幾縷嫋嫋而起的炊煙讓靜謐的畫面生動了起來。孩子追趕著回家,睜大眼睛看桌上熱氣騰騰的菜肴,盛在盤中的菜,菜色豔豔,有滋有味。圍坐著吃著談笑著,簡單而溫馨。這場藝術表演不僅僅局限於盤中,各種味道,各種顏色,各種擺盤花樣的碰撞,更體現了主廚人給每一道菜注入的靈魂,它們必然給吃進嘴後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的人們帶來滿足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