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堅毅的他/她

小時侯常背的一首唐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二十字背的滾瓜爛熟，知道詩的意思是要我們體會農人的辛苦，珍惜食物。可是，他們的辛苦真的可以用言語輕鬆帶出的嗎？

一個忙碌的身影，經常在幼年時佔據著我的腦海，她每天早起晚睡，勞動不息，為了生活和家人，為了擁有飽腹的食物而努力耕耘。「嗯？現在幾點了，奶奶你要去哪裡？」我睡眼矇矓地問著那道身影，她說:「奶奶要去田裡幹活啊，你睡會再起來吧，現在還早呢。」印象中奶奶每早都是這樣，為了更早完成農活，中午太陽太熱，晚上田地裡又不安全，她和其他農民叔叔阿姨只能早起幹完一天農活。而且不能脱節，必須趕得上作物生長的節奏。

我賴了會床，好奇地爬到窗邊，看到奶奶拿著鐮刀在稻田裡收割稻子，一棵棵的稻子逐漸地結穗，飽滿的稻子讓稻桿低下頭來，奶奶彎著腰，在田裡穿梭，割完稻子之後，她還需要利用打榖機把稻子與稻桿分離，打下來的穀子，還必須馬上曬乾，並用風鼓機將不好的稻子去除掉。曬乾的稻榖，就要趕快送到碾米場或者米倉儲存起來，等忙完之後就快到下午了。這個時候，奶奶會疲憊地回到家裡，年幼的我會笑著過去抱著她。時至今日，我還是會想起，她身上的花衫，從田裡回家那滿是泥垢的指甲縫，總是把「哎呦，先別過來抱我，奶奶身上髒」掛在嘴邊，農活幹多了，所以奶奶很矮,只有我的額頭高,她整天馬不停蹄,卻沒有一句怨言，每次我問她「你累不累？」她都會說:「為了你們再累點又如何。」

勤奮堅毅的她，對辛苦毫無怨言的她，早起的身影，矮小的身影，在幼年的我腦海裡，留下濃重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