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走在河邊，聆聽著河流、人類和大自然再此共同演奏出的協奏曲。鳥語花香、水聲靜流，在此刻與夕陽映射下的橘紅色的天空形成絕美的配搭。我靜靜的坐在河畔的石堆中，享受著這唯美的時刻。人生如意需盡歡，我深知，這一刻，屬於閑暇。忽然，一縷髮絲飄進我的眼簾，柔和的觸感讓我無法不沉淪於其中。這時越來越多的頭髮經過，我下意識的用手試圖觸摸，奇怪的是，我抓不着，摸不透。就這樣，我的面前由一開始的一縷髮絲逐漸演變成衆多絲滑柔順的秀髮，由我的右邊開演，又由我的左邊結束。我不經意的望向左邊，前方站著的是一名身披白衣，十分唯美的長髮女子。更迷人的是，白衣與她棕栗色的自然微曲髮尾形成絕密配搭。可是，她背對著我，我無法看見她的樣貌，像是它在刻意隱藏些什麽。能讓我如此着迷的背影，在我印象中就只有一個。

      還記得她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數個寒夏前，她仍身披一頭棕栗色的微曲長髮。在那時，她自由無慮，像鳥兒一樣每天暢游而不必擔心其安危得失，塵世上的物質於她而言不過是一縷浮雲罷了。那撇長髮我只在照片上見過，那時的她和現在一樣，容顔仍然青春煥發。照片上呈現的事是一個夢幻的場景—背景裡紫色的燈光和燈飾構影出一個人間仙境。裏面住著一名女子，一個配戴著微圓框眼鏡和口罩的清純女子。她斜望著遠方，眼神撲朔迷離，迷茫中卻有能魅惑萬千少年的本事，彷彿她的回眸一笑，世人都會為其傾倒。帶上眼鏡的她活出的是知性優雅的成熟女性，沉著冷靜是她一貫的處事態度，看起來任何問題在她深思熟慮的指揮下都能迎刃而解。確實，她每認真對待她的任務時，她都是這副模樣。此時，她的頭髮更能凸顯她的冷靜。只可惜，我從來沒見過她長髮飄然時，脫去眼鏡的模樣。這到頭來還是一個遺憾。

      後來，她認識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貌似很愛她 ，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只爲能在她心中留下哪怕一刻的閃光點。可到頭來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她根本就不愛他。在她眼中，他只是一個傻子，一個連自己生活都無法照顧，學習都無法掌握，卻一股腦的粘著她，假愛情之名，行非愛之事的人。她並沒有理他，而是自個兒幹自個兒的。可他的一廂情願終歸還是對她的生活造成了困擾，本來屬於閑暇的生活被他以愛之名弄得萬般雜亂，一直以來某種程度上很「規律」的周末十二小時的睡眠被剝奪的不似人形，（雖説她本來自己作息就不規律，這是她自願的。對此，我一直就表示很苦惱。）再加上她那特殊的身份和任務，她也許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也許就是在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頭髮唏噓了不少。確實，頭髮於外貌而言很能影響一個人對其外貌的判斷，儘管那時的她依舊美麗動人，可她的自信也早已不復存在。

      後來，因爲某些原因，她更換了自己生活的地方，她的周圍和人群統統改變。她覺得值得，而她也只花了很短時間就適應過來，儘管她的身體因此承擔了很大的負荷和痛苦、即使新的環境要求她必須把自己的頭髮剪短，把天然微卷的頭髮燙直，她也在所不惜。在那時，她又認識了一名男孩，那名男子貌似很愛她，可他本就打算僅此而已。那名男孩我認識，他説過其實他也很討厭自己不作爲的性格。他説他腦海裏曾經想象過無數個戀愛的場景，可以看出那時的他内心有多麽的空虛，可他一直以來就從沒遇到過一個真正能讓他爲之心動、心裏有種複雜的情感的人（這麽説來，她就是他第一個能讓其心動的人吧），無數個戀愛模擬，最終也因自己不作爲的性格無一不以悲劇收場。爲了譴責自己不作爲的性格，他還故意寫了一首詩歸納自己衆多模擬的結果—

 

小貓渴求撫摸 鳥兒盼望母親 人類静候流星 我偷偷的想着你   撫摸溫暖小貓 母親喂養鳥兒 流星照耀人類 我默默的注意你   小貓享受撫摸 鳥兒祝福母親 人類告別流星 我遠遠的看著你   小貓吻別撫摸 鳥兒重臨母親 人類再遇流星 我卻再也見不到你...

 

 

      有些東西本想心裏藏著的，可他卻願意分享。儘管他的内心永遠處於類似量子糾纏的混沌等離子狀雲霧的狀態，但他相信總有一位屬於他的外來的觀察者能穩定其糾纏態。

      直到一天，他看見了她。中等長度的棕黑頭髮依舊是她能駕馭的髮型，可愛但深情的臉蛋搭配如此髮型使她的殺傷範圍更加廣闊。無可避免，他沈淪了…

      意外的是，她也沉了，他那雙深情的眼睛每當望向她，她都不能自已。可她那時還和原來的男友在一起，為了擺脫現在的關係、為了可以和心愛的他創建進一步的關係，她主動做了一個決定—講故事。

      「嘿，今晚你有空吧，知道我是轉學來的吧，想知道多一點嗎，今晚一起打電話吧！不過…作為交換，您也要跟我講故事喔！」這番話說給任何一個男的聽了都至少會慾火焚身，更何況是説給本就對她有愛慕之情的他。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欲望，表露出自己真誠的笑容，答應了她九點。

      那天晚上，九點未到的他心急火燎，也許是好奇心驅使，又或者是純粹爲了能單獨的跟她對話，他急不可待，晚飯沒吃上幾口就匆忙的回到房間，等待九點鐘的到來。一到九點，她便分毫不差的給他打電話。電話的内容他沒跟我說，只説了句「很刺激」。之後，他輾轉難眠，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的故事。她也開始莫名的感到了興奮，那名男子可愛有趣的反應也給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樂，那一夜兩人注定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如既往，那孤燥的微積分依舊讓他心不在焉，言的也不是物是人非，而是數小時前的怦然心動。他的心房其實未曾打開過，可作爲一名撬鎖的，除了假語言以事物以人淪陷外，從沒預想過自己早已「失身」。

        「喂，兄弟，幫我買個飯吧，一會兒還得練球呢。」坐我前方的兄弟如此問道。本作爲排球隊的一員，午膳期間訓練皆不消停，早聽聞如此的他在被邀請時難得一臉嚴肅的拒絕。「怎麽又練那該死的球呢，買給你就是了。」但至少加入排球隊也非想象中如此糟糕，至少有數不清的獎杯，還有那渾身的腱子肉。到如今，他的身材也依舊算不上壯碩，肉也難以察覺，想去健身啊，可奈何錢包比他還瘦弱，想念不攻自破。説起錢包，聽說…

        沒錯，這就是那無聊的微積分課，也不是聽不懂，就是那本就無聊的數學代碼配上「激昂」的聲綫讓其知識變得更加難以下嚥。有幸上過他一節課，抱歉，我不該用「有幸」一詞。每每到那節課，他總與其兄弟討論其他話題，上至天文，下至地府，可他們卻有一個話題從為觸及過—那個人類内心最清純，又最狂野的觸動。

        「你覺得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的？」是的，那從未開拓過的話題首次出現在他們倆的對話中。「問我幹什麽，我就一死宅。」顯然他問錯人了，可他仍未察覺，只因那心不在焉的已不只是那課堂，還有他們微積分課堂上日常的討論。言多必失嘛，那反常的舉動，戀愛白癡的兄弟也察覺到了。

        午膳，與往常幫買了飯，送給更衣室，跑上課室，一氣呵成。可鄰座消息一直很靈，三人成虎之下，他就直接無故多了給女朋友了。「聽説了嗎，有個師妹買了午餐給他了，上面還有便利貼呢！」「上面寫的什麽…」一轉身，他就站在那，當著自己的吃瓜群衆。我承認他有點心裏變態，可對他來説，這卻又是一個觀察同學們如何看待他的好時機。説實話，那鄰座也知道自己是瞎編的，玩弄一下鄰座，中學時期尤爲常見。可在他的耳中，一句句説給全班的笑話在他腦海中映成一幕幕戀愛中的甜蜜片段。隨著鄰座講述的越發聲情並茂，他越發沉醉在鄰座形容的畫面裏。

        那故事大抵説的如童話走出來般，美好卻又讓人深信不疑，可那如甘蔗般的愛戀他可從未品嘗過啊。所以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他如此想道。

        穿過時間的河流中，他的戀愛史尤爲豐富，與她別無二致，兩個撬鎖的人，早於命運的齒輪中相遇，卻又在重臨之際展現出與往前截然不同的表態，有趣，卻又讓人遐想連篇。

        也是在同一天，她遇上了課堂裏的他，或是説，那實驗室裏白色大褂全神貫注的他。凹凸有致大面容與碩大整潔的喉骨與之呼應，剛剪過頭髮的他雖暫時丟棄瀟灑之氣質，卻彰顯出潔白的容顔和炯炯有神的神情。對他來説，那是鮮有的專注模樣，可一旦遇到興趣—或是比賽、或是化學—那般專注和認真的模樣總會讓人生怕，伴隨著認真的模樣的還有那看不慣愚昧、墮落、妄自菲薄的隊友。如此反差的人，每每有人與他主動接觸，大多會被嚇到，最後只剩他獨自孤獨。他不喜歡孤獨，只是習慣了。無可否認，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可他那不常會轉牛角尖的只能被迫成爲獨狼。只在一年前，狼性的馬遇上了同樣充滿野心的馬，實驗室裏合作無間，私下也無話不談，造就了實驗室裏那認真又精緻的側臉。門外那嘈雜的聲音他也聽到，可與實驗比起來，大相逕庭、無關重要。

        「班長，怎麽了？還不走嗎？」正欣賞著那認真模樣的她忘卻了時間的觀念，曼妙自由的她終究還是以理智壓制了感性，回歸班裏的集隊中。「沒有，我看看人齊了沒。」機智的她從容不迫的想出了對策。早看慣世面的她對編故事已熟能生巧，而被騙的甚至還有她的内心，可那般情感仍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剋制、忍耐，思來想去，最終於下午完成了自己的思想鬥爭。

        「我選擇愛上你」。無數理性與感性的情緒鬥爭最終匯聚成一個看似荒謬的答案。何謂「情難自已」；何謂「情難自禁」？在一個本該由感性主宰的情緒感發上以理性以修飾，這本不合理。這只是一次嘗試，附以「觀察計劃」的愛情曲綫尤爲曲折；這只是一次嘗試，只為再次品嘗熱愛的滋味，那種奮不顧身的衝動。她很迷茫。選擇權交由時間，她只能等待，等待那時間所作出的評判…

        當晚，在正主的極力挽留下，她還是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順帶那棕栗的中長髮，飄逸的撒開頭髮，未曾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預料之外的是，她難得感覺到傷感，可那種無人依靠、無人垂憐的感覺，雖已習慣，卻又不想再次經歷。在人與人的相處下，她難得知己，但對人的看法卻與他如出一轍，難得伯樂一持。空虛、難熬的夜下，她試著嘗試一把，撥通了前往他的來訊。

      於此同時，他正爲文學一事熬著，當中《談交友》更讓他不知所措。試想一孤狼異種，雖有通曉天下之事之能力，也有酣暢淋漓的文學造詣，可唯獨交友一事，他可是一不知、二不曉，否則也不會弄的因此囧境。正當懊惱之際，一通電話打來，一場來自他與她的「約會」正式拉開帷幕。

        可惜的是，電話内容，她早已忘卻，該是說，之後，以及之後的内容，她也不太記得個所以然來。大抵是來自人與人的壓力，在確認關係後數月的某一天，一種病悄然來到她的身上，伴隨的還有壓抑和不安。她不知所措。同樣不知所措的還有他。冷淡、沉默，使他一直懷疑是自己的問題，各種胡思亂想的想法在他身上油然而發：「她是不是不愛我了？」「她是不是厭煩了我幼稚的行爲？」「她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這些想法積歲月，累光陰，侵擾著他的日常，重返那輾轉難眠的夜晚。

        該堅持嗎？

        他們也不確定。她能做的只有讓自己忙起來，以匆忙打發自個兒壓抑的情緒，可這勢必會與人接觸，匆忙過後的閑暇，壓抑感只會倍增，於是她只能再讓自己忙起來，如此反復。他尤爲心疼，多次想讓她閑下來，可他哪懂她的難處啊。她越忙，他越覺得她越對自己冷淡，如此反復。

        他們想冷靜下來。空虛、寂寞已經蔓延到他的情緒，在無法聯絡她時尤爲明顯。無心打扮、無心學習，頭髮日漸稀疏。他的腦殼本該是自己頭髮的溫床，可在被負能量侵襲的過程中，長滿頭髮的只有手和指甲，腦殼浮現的只有一道道明顯，卻又被遮蓋住的劃痕。傷感無法消滅，只能被新的美好稀釋。可當一個人選擇將生活中的美好和確幸全都交托給一個人時，一旦失望，滿盤皆落索。

        當這種情緒侵擾在自身，自身習慣顯得尤爲重要。一個選擇忙起來、一個選擇自負，他們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他能做的只有翻開一封封來自她的對話。洗腦，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二零二三年二月五日

 

 

 

 

 

 

 

 

 

 

二零二三年五月二十九日

 

 

 

 

 

 

 

 

        漫無目的的走在河邊，聆聽著河流、人類和大自然再此共同演奏出的協奏曲。鳥語花香、水聲靜流，在此刻與夕陽映射下的橘紅色的天空形成絕美的配搭。我靜靜的坐在河畔的石堆中，享受著這唯美的時刻。人生如意需盡歡，他深知，這一刻，屬於閑暇。忽然，一縷髮絲飄進我的眼簾，柔和的觸感讓我無法不沉淪於其中。這時越來越多的頭髮經過，他下意識的用手試圖觸摸，奇怪的是，他抓不着，摸不透。就這樣，他的面前由一開始的一縷髮絲逐漸演變成衆多絲滑柔順的秀髮，由他的右邊開演，又由他的左邊結束。他不經意的望向左邊，前方站著的是一名身披白衣，十分唯美的長髮女子。更迷人的是，白衣與她棕栗色的自然微曲髮尾形成絕密配搭。可是，她背對著他，他無法看見她的樣貌，像是它在刻意隱藏些什麽。能讓他如此着迷的背影，在他印象中就只有一個。

        而現在放肆一博，似乎是最好的選擇。每當我熱淚盈眶，那就去前往、去親歷、去淚目、去奔跑、去感受、去觸達，去有風的地方，讓她以風相擁。這一次，我不想再次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