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

不知見到多少次別人分享的、昂貴且無用的娛樂，初時仍有羨慕與嚮往，想象自己未來努力工作，似乎同樣可以過上那樣的生活，可如今他人展現的美好重現，卻只會聯想起自己蝸居在世界一角的可悲，再升不出一點其他的念頭。

說是自怨，也不竟然全是。對人生的發展總是保持淡然。像是認命，又像是不甘，猶如薄薄的紙片掉進溪流，起初還會在面上起伏浮蕩，跟隨大體的流動左右搖擺，可時間長了，又怎能抵禦水呢？只能任憑水漸漸滲透全身，紙張被泡的發軟也易爛，最終實在無法忍受，與它拉扯一番捲入進了生活的大海。

可人總是會想去尋求遙不可及的希望，要是紙片尚在，你或許會問紙片嘗試過逃走嗎？是否有生還的可能，是否不用消散在那川流不息的無情之中。就這樣搭載風的便車、承搭葉的船隻、停在石的屋頂。對你而言，難道不是一直留在水面，瞧得見頂上的太陽，曬著溫暖的光，就已經能算得上是幸福了嗎？

思來想去，也許紙片會這麼回答：“那是鳥兒才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