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一課

「死亡」小時候看電視總是出現會出現一些情節，說是某些角色的安排。但是會在別的電視劇裡看見那個已「死亡」的演員再次出現。所以我天真以為現實中人們都能逃避死亡。

    「你真是怎麼說都不聽的，真的要被你氣死。」奶奶語氣很輕的訓我說道。「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呢，電視裡面的人，中了好幾槍也沒死掉，奶奶你就不要胡說八道了。」我不在意地說道。小時候的我並不覺得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大部分的人都無法選擇去改變死亡的結果。「那麼奶奶，什麼是死亡呢？」我問道。「比如說，有一天奶奶睡了好久好久，沒有起來跟你說話，那就代表奶奶已經不在了。」「奶奶！」我帶了點怒意說道，奶知道我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之後便也認真說道：「死亡，死亡就是那個人不會再在你眼前了，但會在你記憶裡面，也只是在你回憶中，你沒有辦法去碰他，也無法跟他再有任何新的記憶，有的只剩下你們以前的生活。」那時候其實我並沒有明白什麼意思，我只覺得奶奶很有感觸。

    時間的齒輪緩緩轉動，直到一聲巨響，我抬頭一看，那日的情境如潮水般向我湧來。記得我跟奶奶有個約定，每次回去奶奶都會給我說一個故事。走的時候奶奶總會背著爸爸媽媽塞錢給我，並跟我說：「一心，奶奶不懂你們年輕人喜歡的玩意，這些錢你拿去買喜歡的東西，不要跟爸爸媽媽說，好好拿著。」車子一停，諾大的動作把我從回憶裡面拉了回來。奶奶病重，我們一家趕回了老家。當我走到奶奶床前，向奶奶問道還記得我是誰嗎，奶奶卻無法說出來。這時候我跟奶奶說我是一心，奶奶卻想起我們的約定，說了一個故事，再之後便是一直重覆這個故事，故事還沒說完奶奶就給我塞錢，並說了那段復刻般的言語：「一心，這些錢你拿去買喜歡的東西，不要跟爸爸媽媽說，好好拿著。」到這個時候，我好像開始知道奶奶已經在向「死亡」慢慢邁進。

    奶奶病情又加重了，，只記得奶奶已經無力再跟我說話，一直躺在床上，姑姑教我怎麼幫奶奶比較容易點呼吸，將手放在心的位置往肚子上面掃，姑姑跟我說這是掃走奶奶身上的灰塵，這樣奶奶便能更容易呼吸，慢慢的一下接一下。那幾天我跟奶奶的互動就從講故事和塞錢變成了奶奶躺在床上聽我講故事。直至那天姑姑讓我自己先幫奶奶「掃灰塵」，她要去隔壁街的朋友借點東西。我就去奶奶床邊給奶奶講當初奶奶給我說的每一個故事。掃著掃著姑姑便回來了，姑姑準備著幫奶奶換衣服，但是姑姑好像察覺到了一點東西，就讓我在外面等奶奶。不久姑姑便出來了，姑姑抱著我對我說：「奶奶以後只存在我們回憶裡面了。」那一刻，我便懂了奶奶口中的「死亡」是什麼意思了。

作者簡介

鈕祜祿·佩盈

德貞女子中學 (S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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