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娣的命根

 

我受不住快步雕開了，但直到數年後我遺一直惦記著，回憶片段在腦海中似木刻般鮮明。

 

王良和是我最近很愛的香港作家，我時時觀摩他的詩集和散文，而最近讀到散文集《來娣的命根》一作，字裡行間的的情節平賞易懂，但每翻幾頁都給我一種狠狠揪心的感覺，又叫我止不住地流眼漠。

 

來娣是一個女人名，由於其父母生了四胎還是女兒，所以來娣出生時就被改名為來弟，希望能為家裡添個男丁。十八歲後改名成來娣，但依舊改不了她人生故事命途多舛，為各種男人受罪的悲催慣性，來娣自幼不受父母愛戴，青春期時網戀被男網友騙感情，而後來愛上大睦男人，遠嫁去落後的縣城，難得兜兜轉轉在香港安家落戶，而懷孕期周丈夫嫖娼出軌，掌致道位慈愛的母親成了上吊自殺的精神病，親生的男孩子，也不樂意給她家用費。我不斷思考，叫我雙眼通紅的，到底是什麼，同時，我也在思考，這個女人做錯了什麼。

 

  無奈的，我找不到這個女人有什麼真正的缺點，好似她的遭遇只能歸咎於命運的不公，寫實主義的悲劇故事取材於貼地的生活，讓我可以將作品與生活所見所聞連結，給我鑽心的痛，是的，《來娣的命根》 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脫這個載體，我仿佛是那個世界裡面的一個行人，家裡的一員，在病床旁邊看著來娣，看著情節發展，看著一切無比真實地在發生，皆如心臟跳動般鮮活。

  而更直擎我軟肋的，是中國人們在生活的無奈之下，對封建迷信孜孜不倦的堅持，例如三姐姐會堅持"吃齋」轉通的理論，她會不停地勸說戒葷腥吧，講佛經吧，播大悲咒吧，像我一樣，問題都會慢慢消失的，又例如大姐拜觀音菩薩時，總是在默念，讓我減壽吧，讓我減壽吧，讓我的減壽換來來娣的精神健康吧。我想，那位在火車站的母親也是如此，她放任兒子咬著自己的手臂，痛嗎？心和手臂都劇痛吧。但又希望籍此鑲他平靜下來，愚蠢嗎，我不認為，徒勞嗎，是吧…不是吧。於是混亂中我流淚了。

 淡忘苦難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例如家人們覺得有阿斯海默的父親仿彿是最輕鬆的人，但我從來娣身上感受到的不全是難過，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要愛情，要孩子，然後她便有無限大的勇氣和決心去做，如果代入她，真的做了，人生當下也不覺太難過了。來娣的命根是男人，母親的命根是孩子，我的命根是流淚的生活。所以，哭了就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