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

作者: 劉恩彤 最後更新: 16/08/2022
「凌霜竹箭傲雪梅,直與天地爭春回。」這是外祖父最喜歡的詩句。每次探望他,總聽見他唸上一兩篇,他也因此在家門前種植了幾棵竹。
今天早上,在公園偶然看見一棵竹子,忽然想起了外祖父,變成坐火車去探望他。「叮噹!」我按下門玲,「來了來了。」先拿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外祖父一打開門,看見是我,先是愣了愣,然後便興高采烈地拉着我的手進屋。依然是記憶中那雙有啲溫暖又大的手,可是如今手滿是繭和皺紋,十分粗糙。
到了客廳後,我坐在沙發上,外祖父為我到了杯茶。當他把它遞到我面前,我發現他的手在發抖,記憶中的外祖父力大無窮,提起十斤重的石頭也只是輕而易舉。外祖父及後和我聊天,他的眼睛沒有了以往的神采,炯炯有神,只剩下一雙渾濁而又無神的眼睛,更有好幾次聽不清我再說什麼,神情也會突然變得呆滯。我這才驚覺原來外祖父已日漸蒼老。
夜深了,我該回家去了,外祖父送我到火車站,然後獨自走路回家。我望着他的身影在朦朧的月色下,彷彿看見一幅熟悉的場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牽着一個身高指及得上他的腰的孩子眉開眼笑地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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