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三院李嘉誠中學
(S2E)
twghlkss
父親二十年前的叮囑
最後更新： 09/08/2022
天剛朦朦亮，父親就挑著柴火和我上路了。那時我剛到城裡上初中，父親的負擔因此更重了。隆冬將近，父親經常抽空上山砍柴，然後賣到城裡，由此給我湊生活費。
每個月來，我都會回家幫助父親砍柴，然後週一凌晨再走二十里路回學校。這一次，因為我額外需要五元錢的競賽費，所以父親一晚上又摸黑看了一擔柴，賣掉再把錢給我。
「最近錢是越來越緊張了。」父親挑著擔邊走邊嘀咕。自從到城裡上學，這句話聽了已經不下百遍了。一陣陣輕微的冷風襲來，天漸漸亮，山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有柔軟的東西落在父親的身上，忽然又有兩片落到我的鼻上，用手一摸就沒了，只留下一點冰涼的酸。
不知不覺間，到城裡了。街上大部分的人家還是沒有開門，父親挑著擔，帶著我挨家挨戶找買主。父親走得很快，我能聽到他的喘氣聲越來越大。最後終於遇到肯賣柴的人。父親卸下了柴火，從那人手裡接過一些毛票，仔細數了數，一共四元。父親說：「先生，我這擔柴要五塊錢的。」「什麼？昨天還是四塊呀！怎麼多了一塊？」那人曝了一眼父親。「昨天是昨天，您沒看我這擔柴比別人的厚重得多嗎？」父親小心翼翼地說。「那我不管，都是四塊錢，我又沒讓你搞得這麼厚重。」那人沒有加錢的意思。「今天下雪，您看我多不容易，就加一塊吧！」父親幾乎是哀求的口吻了。
我從門縫裡看見那人在褲兜裡掏來掏去，終於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元錢鈔，然後把替毛票從我父親手裡抓過去，又把那紙鈔往門外一扔，丟下一句話：「拿去吧！」紙鈔落到門檻前父親的腳下。父親怔怔地站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累，等我過去剛要把地上的錢撿起來，父親忽然把我拉到一邊。然後低下頭，彎下腰，緩緩地把那紙鈔拾了起來，揣在懷裡。父親撿錢的時候，頭幾乎出道了地上。父親站起身來，對那人說：「多謝了！」然後拉著我默默離開了。
因為要挑擔，父親出門的時候穿的有點少。我問父親：「爸，你冷不冷？」「你可得給我好好讀書。」父親頓了頓說，「沒有別的出路，只有讀書才能出人頭地。」「爸，本來我不想花錢參加那個什麼競賽的。可老師說了，要是獲得好名次，將來可是能保送上好的大學。」眼看就要到學校，我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競賽好啊，爸和媽都支持你。我當年也想考大學呢！你得幫我完成這個心願。」父親摸著頭對我說。
到了學校門口，父親從懷裡把那五元錢掏出來，塞到我的書包裡，好像生怕它會飄走似的，使勁地把書包捏了捏。「孩子，爸還有一句話，等你將來有錢了，假如你遇到了像我這樣的人，你最好不要......讓他向你低頭彎腰。」
我的心很熱也很酸，被父親的言語感動，溫暖了我。
每個月來，我都會回家幫助父親砍柴，然後週一凌晨再走二十里路回學校。這一次，因為我額外需要五元錢的競賽費，所以父親一晚上又摸黑看了一擔柴，賣掉再把錢給我。
「最近錢是越來越緊張了。」父親挑著擔邊走邊嘀咕。自從到城裡上學，這句話聽了已經不下百遍了。一陣陣輕微的冷風襲來，天漸漸亮，山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有柔軟的東西落在父親的身上，忽然又有兩片落到我的鼻上，用手一摸就沒了，只留下一點冰涼的酸。
不知不覺間，到城裡了。街上大部分的人家還是沒有開門，父親挑著擔，帶著我挨家挨戶找買主。父親走得很快，我能聽到他的喘氣聲越來越大。最後終於遇到肯賣柴的人。父親卸下了柴火，從那人手裡接過一些毛票，仔細數了數，一共四元。父親說：「先生，我這擔柴要五塊錢的。」「什麼？昨天還是四塊呀！怎麼多了一塊？」那人曝了一眼父親。「昨天是昨天，您沒看我這擔柴比別人的厚重得多嗎？」父親小心翼翼地說。「那我不管，都是四塊錢，我又沒讓你搞得這麼厚重。」那人沒有加錢的意思。「今天下雪，您看我多不容易，就加一塊吧！」父親幾乎是哀求的口吻了。
我從門縫裡看見那人在褲兜裡掏來掏去，終於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元錢鈔，然後把替毛票從我父親手裡抓過去，又把那紙鈔往門外一扔，丟下一句話：「拿去吧！」紙鈔落到門檻前父親的腳下。父親怔怔地站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累，等我過去剛要把地上的錢撿起來，父親忽然把我拉到一邊。然後低下頭，彎下腰，緩緩地把那紙鈔拾了起來，揣在懷裡。父親撿錢的時候，頭幾乎出道了地上。父親站起身來，對那人說：「多謝了！」然後拉著我默默離開了。
因為要挑擔，父親出門的時候穿的有點少。我問父親：「爸，你冷不冷？」「你可得給我好好讀書。」父親頓了頓說，「沒有別的出路，只有讀書才能出人頭地。」「爸，本來我不想花錢參加那個什麼競賽的。可老師說了，要是獲得好名次，將來可是能保送上好的大學。」眼看就要到學校，我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競賽好啊，爸和媽都支持你。我當年也想考大學呢！你得幫我完成這個心願。」父親摸著頭對我說。
到了學校門口，父親從懷裡把那五元錢掏出來，塞到我的書包裡，好像生怕它會飄走似的，使勁地把書包捏了捏。「孩子，爸還有一句話，等你將來有錢了，假如你遇到了像我這樣的人，你最好不要......讓他向你低頭彎腰。」
我的心很熱也很酸，被父親的言語感動，溫暖了我。
作者簡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