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在向紅綠燈說天上有飛機》

《一個孩子在向紅綠燈說天上有飛機》

他不明白，
春天走後為什麼不刮秋天的風?
他猜是因為沒到傷心的時候。

孩子看著前面的胖屁股男人很緊很緊的牛仔褲，
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的糙黃遮蓋了他上個月的心事。

上個月末的報紙竟寫了下個月頭的怪人，
他今晚要把這個發現匯報給媽媽。

星星被屋外的馬桶裡被抽走，
蘭花開始忍耐斑駁的時間疤，
一口氣向桌布講了二十個故事。

他不再到處去問到底什麼是生活，
只是把眼睛轉向，
走過的西裝領帶，
三小塊在鍋裡四處張望的焦慮黃油，
馬路邊被清晨第二縷陽光烤過的螞蟻，
被花店老闆娘踩過的一小個泥點。

站在路旁
孩子大喊：
有飛機啊！

紅綠燈都沒去理他，
他們不會等他的，綠燈不會為有飛機飛過而抬頭望天。
更別說來了又走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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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三院李嘉誠中學 (S5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