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胡晴舫《城市的憂鬱》：細看城市的本質和都市人的堅韌

  城市，在你的眼中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有可能你會說，它是繁華熱鬧的，是車水馬龍的。但台灣作者胡晴舫卻看到城市不一樣的一面，她認為城市是病態繁忙的，是寂寞的。 《城市的憂鬱》以四十二篇文章組成，是一本記述了胡晴舫在日常生活上對城市與城市人的觀察。

城市的憂鬱

  胡晴舫以第三人稱看待城市，她以「全知客觀」的角度講述社會的面貌。在《漢典》中，憂鬱指憂傷鬱結，這書名本身已暗示《城市的憂鬱》是以悲傷的氣氛為基調。在〈而未來在我面前破滅〉一文中，胡晴舫認為城市是病態繁忙的。她寫城市人「不需看錶，因為每個人體內均有一座上緊發條的時鐘，不等鬧鐘醒，他們早已塞車滿城，擠爆地鐵公車，坐在辦公室電腦前，捲上商店鐵門，等不及充分利用他們眼中即將結束的一天。」她認為城市的憂鬱其實在於繁忙的基因早已深深印在城市人的身上，城市和城市人都無法擺脫繁忙的宿命。

城市人的本質

  在胡晴舫眼中，城市人是矛盾的。他們追求名利和更好的生活，愛面子，但他們總是喜愛埋怨城市的一切，抱怨繁忙，詛咒他們身邊一切不如意的事情。就如書中所寫：「城市人自大又自卑，自憐又自慫，每天覺得自己站在世界尖峰上，但又覺得自己渺小如螞蟻。」我同意她的觀點，但正正是因為都市人有這樣的感受，他們才會願意追求社會的進步，好讓自己擺脫成為螞蟻的命運。

  在〈都市人的表情〉一文中， 胡晴舫無聲無息潛伏在城市中，觀察人們的表情和行為。她發現都市人很講究儀表和表情。衣服，表情，性格，就好像一套時尚的服裝，在不同場合隨意配搭。都市人「將他的五官重新排列」，「有點脆弱，有點閃躲，有點渴望放下又置身事外的無奈」，這段引文突出了城市人複雜的心態，他們看似享受不斷變換的過程，但事實上，他們顯然並不快樂。胡晴舫以獨特和鋒利的文筆，深入剖析城市人獨一無二的一面。

打不死的城市人

  然而，看似只是擁有負面性格的城市人，卻有一種堅韌的魅力。胡晴舫認為城市人有一種打不死的精神，他們就像蟑螂一樣，擁有堅毅的特質。即使城市裏的「瘟疫，謀殺，搶劫，瓦斯爆炸各種方式奪走你的生命」，但是城市人並不在乎，他們只是活在當下，休閒地過着生活，他們「點菸的點菸，灌酒的灌酒，撲粉的撲粉，八卦的八卦」。而在結尾中，胡晴舫相信，也許城市會毁滅，但是只要仍有一個城市人存在，它的末日就是復活之日，周而復始。

  「只要地球上還有一個城市人活著，他就會再造一座新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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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公會聖馬利亞堂莫慶堯中學 (S6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