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

野草

墓地里，一座墳尤為簡陋，灰塵鋪在碑上，看是許久沒人打理了，長滿了雜草。

一夥人鬼鬼祟祟地溜進來，走起路來磕磕碰碰的。“嘿！沒來幾月，多了一座墳”小大驚道，小加大力地推了麻治一下，大嚷“那可不是你哥拿政嗎？咋的，養出個縱火犯，被人綁起來，像條狗一樣被活活打死，你們還舔著個臉幫他建墳？”麻聽完激動起來：“我呸！他可是個屁的我家的，我現在全家改姓麻，就為了不和這條狗同姓，就算是我以前認了條狗做大哥。”

小大把他們拉了回來：“別叫了，干正事。”麻也不再嚷嚷，把頭往下埋，崛起個屁股，瞪大眼左右張望。“這里以前明明長滿了麻果，就是不知道誰臭不要臉地在這建了這破墳，全是雜草，啥也沒有了。”麻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把身上的雜草和泥土都拍乾淨，往墓碑上吐了口唾沫，碎碎地抱怨道：“遇上這麼個倒霉玩意兒，把大家的麻田給燒了，現在這雜草又把我的寶地給毀了，那現在只能上那李廣民家去，不然哪有錢買大麻呀！”一家人嚷嚷著哄哄鬧鬧地溜了。

麻偷偷溜到李家附近，他心理清楚地很，這老翁脾氣懦得很，遇上一回揍他一回，搶他幾張鈔票，順手就去街角找幾個毒販子買幾包大麻，舒服的很。麻蹲了一會兒，終於盼到老翁回來了，一把站起身子，上手就是一拳掄在老翁身上，“錢，交出來！”“又是為了那害人玩意兒，你不吸會死？”“嘿，你個破老頭子，活在過去呀，大麻合法化多少年了，還害人玩意兒，你才是那害人玩意兒，挺著個老身板兒，在醫院賺著我們的錢，你怎麼不去死？”麻上手就去搶他的錢，拿到鈔票后把他放倒在地上，拔腿就好。

麻拿著大麻回到家，攤坐在沙發上，麻爸和麻媽就坐在桌上默默地喝茶，麻大嚷著：“嘿你說我們家是不是撞邪了，養了這麼個倒霉玩意兒，像活在上個世紀一樣，一口一句反毒反麻，鄰里人全都排擠他，他可好，直接把人種大麻的地兒毀了，那可不是賤嗎？那寶地兒是他那賤命賠的起的嗎？我叫全家改名真是明智之舉，不是指不定哪時我們因為這敗家玩意兒也被活活打死了。還有，竟然有人給他立了坐墳，現在人們以為是我們家做的，你說那人是不是賤！”麻爸麻媽聽到后喝茶的手微微顫了一下，面面相覷，眼裡仿佛閃著淚光。

沒過幾月，墓地又新增了一座墳，是麻政的，因為吸毒過量而死的。麻媽麻爸在安墳時驚訝地發現拿治墓碑身邊的野草竟然長得越來越茁壯，還長出了一朵幼花，褐色的幼花莖和灰色的柔毛，應該是菊花。在陽光的反射下毅然挺立的菊花，在野草上，格外刺眼，這樣看來，在他周圍將要長起一朵又一朵堅韌的菊花。

麻媽麻爸隔天帶了瓶水和一些肥料，回到墓地澆在野草上，一是因為對兒的愧疚，二是為了身邊的野草也能長出來，發出那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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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道教聯合會鄧顯紀念中學 (S5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