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用戶 最後更新: 31/12/2020
“我們自己,正過著諷刺的生活。”確實,但若是好的諷刺的話……啊,不會的,那樣的生活離我實在是太遙遠了。
我的名字叫秋予。這個名字有它不好的地方,畢竟秋天過後就到萬物凋零,寒風呼嘯的冬天了,那實在不是種會令人幸福的預兆。但,或許正在無形世界中沉睡的父親,與我有著相反的想法也說不定,可我應該永遠沒有機會知道關於這個名字的意義了。
“欸!秋予,我們明天要去遊樂園玩,你要一起嗎?”遊樂園的門票很貴的,就算是兒童票。聽到問話,我心中不是想著去玩後要帶什麼,不是想著到了目的地該玩什麼,不是想著是否要征求家人同意,而是已經替這如同美夢幻想般的邀請下了判斷和決定。
“我就不了吧,都臨近考試了,我家人不會讓我去的。”我知道這只個藉口,說是家人不讓自己去,實則在家也沒有人管吧?真是虛偽啊。雖說如此,可我嘴上還是這樣回應著。
“好吧,的確臨近考試了,但也很快就到我的生日啦,下次你一定要來哦,我們一起去玩,別老是待在家裡了。”朋友似乎完全沒有因此而失望,反倒是我,開始為她說的後半段話而發愁。
究竟是什麼令我對一個玩耍的邀請都畏畏縮縮,膽怯且不安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又是什麼讓我一瞬間便需要迫切成長?
那是一個秋天,七月的秋雨從醫院走出來,淋濕了母親,七歲的秋予牽著母親的手,拖拽著母親,那是我迎來巨變的時刻。
從那時起,我的生活就無一不是諷刺。
能與勵志故事裡的主人公產生共鳴的諷刺,在朋友的邀約前撒謊的諷刺,過節時還要為此而擔憂的諷刺,它隨時都在我身邊,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反抗,不知道它會不會永遠伴隨,不知道我的人生會不會因為它而更改原本的路線。
它壓得我喘不過氣,逼退了我的年少輕狂,也使我面對任何事都很理智,哪怕我還沒有成年,卻已然變得現實,有些時候我甚至會不敢暢想未來。可以說它參與了到目前為止,名為我的人生的戲劇。
“到時我會去的。”人需要維護情感,這個環節我怕是無法推脫了。
語畢,我便笑了。
是因為已經答應所以釋然了嗎?我不知道,但那真是個牽強的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僵硬。啊,是了,這也是種諷刺。繼續笑吧,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使它會在路上嘲笑我,抵觸我,袖手旁觀卻還一直跟著我。到了現今,我發現了,難道我不就一直活在它之中嗎?
所以,笑吧,露出笑容,那是唯一一個似是虛偽,又似是在做無聲抵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