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精選 

秋日登高

作者: 用戶 最後更新: 21/12/2020

秋高氣爽,我獨自登山去。

茫茫山林間,我背著沈重的行囊走在其中,和緩的秋風帶著早晨的嵐氣吹拂而來,我抬頭一看,幾朵枯零的小白花恰巧離了枝,隨風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心念一動,我向落花處走去,只見十數朵不明物種的小白花在山野間隨意地盛放。不合時令的花兒看上去瘦弱乾枯,枝葉都微微泛黃,放眼望去,茫茫四合,皆是一片荒草和黃葉。我不禁悵然和失落,沒有期待的繁花以錦,我轉身分辨來路後向另一方向走去,憧憬著不一樣的美景。

 越往山上走,空氣間的濕氣就越重,仔細嗅嗅,似乎還蘊含著泥土咸濕的氣息。草地上有陰影一閃而過,我抬頭張望,原來是器宇軒昂的雄鷹昂著頭振翅飛過,在一片天藍上留下一道漂亮明晰的白線。不羈而瀟灑的雄鷹翱翔於天際,雖轉瞬消失在眼前,卻讓人心中似也跟著生出幾分豪氣和無畏。他年若得凌雲志,化作雄鷹鳴長空!

  山頂看似并不遙遠,但我卻遲遲未能接近,體力每況愈下,我柱著登山杖氣喘如牛,暗暗感概。世間之事,果真往往都是「行百里者半九十」。此時,烏兒們響亮悅耳的鳴叫聲自山中傳來,彷彿是黃鸝一樣好聽的聲音從林中各處起伏不定地傳來。聲音清脆悅耳,似乎是小烏們在引吭高歌,婉轉動聽的歌聲讓聽者心曠神怡。我精神為之一震,感覺四肢百骸又重新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再次出發,我向著山頂堅定地走去。

  我停在一處分岔路前,大口大口地喘氣,遏力地回想旅遊指示上的導引,記得眼前的兩條路中,應有一條是不能通向山頂的。我捶足頓胸,後悔沒有帶上旅遊指覽,直覺驅使下,我竟向狹窄、荒草叢生的那一條走去。不一樣的路,或許帶來不一樣的風景,我暗想,心中微生一種探勘不確定所帶來的刺激感。想起陸遊的「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當中跌宕起伏的心情,其實未嘗不是一種意趣。

  撥開了前方出現的樹枝雜草,我眼前的景觀豁然開朗,我一陣激動:我終於登上山頂了!從山頂上放眼遠望,連緩的山脈被矇矓的迷霧所圍繞,不見形跡,卻能隱約觀察到群山的巍峨境觀。人在山頂,卻不覺群山因此而變得可攀,或生出「山登絕頂我為峰」的想法。向人們默默披露其壯闊的的群山仍透露著不可憾動。看著眼前的景觀,我開始慶幸選擇更偏僻一條路的選擇,多人走的路平坦廣闊,走在其上可避免麻煩與挫折,卻未必是正確的一條路,就算走到最後,得到的結果只怕也是乏味平庸的,為未曾經的挫折與風雨過後的彩虹,因為不曾付出所以未得收獲。電影《喜馬拉雅》中有這麽一幕,一位喇嘛對著他的弟子說:「當你眼前有兩條路時,要選擇最困難的那一條。」看似違反常理,其實卻勘破了俗世。選擇一條更窄更艱難的路看似令人退縮,但實際上坦途或許從未存在,正如魯迅在《故鄉》中所寫:「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每個人的路,必須都靠自己走出來,沒有誰已被印證成功的路可以被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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