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說出口的話_月兒

今年是幾幾年呢？原來離那一年已經過了14年了。我還是沒有能夠放下，遺忘。那一年是痛苦的，是悲哀的，也有快樂的。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可惜，我再也不能對她說那句我從未說出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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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很煩欸！」我抱怨到。「抱歉啊，月兒，媽媽馬上走。」「去幫我拿水來！」「好的好的。」這是一段日常對話。那時候的我總是對母親呼呼喝喝，沒有一絲尊重。我，閔月，生於一個貧窮的家庭，可是我沒有像小說那般變得乖巧，懂事。反而，我的性格是叛逆的。不守規矩，調皮，壞孩子，是我的標籤。我的母親是家庭主婦，沒有工作。從內地嫁過來香港。可能是因為愧疚吧！愧疚自己沒嫁給一個有錢人，再生下我。現在的生活就不會這般貧困。因此，我的母親總是寵著我，慣著我，儘量都滿足我的要求。我的性格也變得肆無忌憚，越來越放肆。
 我的成績不好，在學校只會欺負同學，所以人緣不好。我經常犯校規，引起了校長的注意。校長請我的母親來到了學校，當時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閔月媽媽，您的女兒多次犯校規，觸碰學校的底線。這次請您來就是為了瞭解一下她的情況。也請您好好教導她。」接著就是我母親「抱歉啊校長先生，小女性格不好，也請您通融，在學校也多多關照。給您和學校帶來了麻煩，對此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回家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她。」接下來又是一段對話，我沒聽，甚至還在想晚餐吃什麼。
  母親把我領了回家，語重心長的對我講了一番道理。我漫不經心，隨便敷衍幾句事情就過去了。然後，父親回來了。我父親是一位裝修工人，工資不高，勉強能養活我們一家。他的臉色不太好，應該是知道我的事情了。他拉著我進房間，打我。邊打邊責罵。母親在旁邊勸阻。我沒哭，而是用憤怒和憎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父親。母親看到這一幕，停止了勸阻，似乎是感到，心寒。
  我沒有反省，反而是變本加厲。每天父親都會回家責罵我。日子一天天的過，每天都一樣，一樣的生活節奏，一樣的不耐煩。我感到無趣。直到有一天，出意外了。父親在工地，墮樓，而死。母親帶著我去醫院，大哭了一場。那時候，我才開始後悔，愧疚。我在旁邊安撫著母親，似乎沒有效果，母親的情緒更激動。「你知道嗎。你爸爸是因為過於擔心你，不小心才墜樓的，為什麼你不能安分一點呢？」母親的聲音已經哭啞了，衝我說到。我感到自責。但我沒有承認我的錯誤，我說不出口。眼前人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失望，低頭繼續哭。後來，她睡著了，我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我開始反省我的錯誤。回想過去，我實在太過囂張了。   過了很久，生活看似美好，可是母親病倒了，是因為疲累過度。再見母親時，她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我們沒有錢，沒法治病，我嘗試打工掙錢，可是因為學習，不得不抵銷了這個想法。放學後，我每天都會去醫院和母親聊天。醫生人很好，答應我們收少一點錢，盡量協助母親。可是即管如此，母親還是一天比一天衰弱。醫生告訴我，她日子不長了，要好好陪伴她。我不禁感嘆，世界對我們是如此的不公，或許是因為我以前犯下的過錯吧！可是，為何不用我的壽命來贖罪呢？之後，我更加頻繁地探望母親，分享我的生活日常。在聊天的時候，她總是會親切地呼喚我月兒，像從前一樣。
  好景不常，母親已經不行了，她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著。我趕到時，母親已經離開了。眼淚從眼角流出，不斷的往下滴。我趴在母親床上哭，就像之前她趴在父親床上哭一樣。歷史重演，只是人物換了。親人一個個都離去了，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區樂民說過，既然不知道為什麼活下去，那麼，為了找出答案，就必須得活下去。活下去，算是為了逝去的至親們，也算是為了自己。
  14年過去了，我過得很好，成為了一名大學教授。我每天都教導著學生們孝順，否則晚了會後悔莫及。我現在生活美滿，唯一的遺憾是沒對我的母親和父親說一句「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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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你的生活好有趣啊！」「那媽媽你願意再聽更多嗎？」
 未曾說出口的話      Ma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