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晚來風急

       熙貴妃和靜貴嬪在珠簾後見了蘇資亮和蘇餘慶，而魏姨娘這些女眷可以面見宮妃，何氏也來了，一干人不溫不火的說了幾句門面話。熙貴妃看著奶媽懷中的瓊玉，伸手摸了摸小嬰兒，眼神微有變化。兩個姨娘和陳氏的賞賜都分配好了，靜貴嬪又私底下賞了魏姨娘一些東西，算是感謝她多年來操持家務。

       瓊容和瓊華帶著小阿暮在門口叩見貴妃和貴嬪，熙貴妃忙著人把他們請進來，瓊華進來以後還福了福，用略為沙啞的聲音說了句：「娘娘。」

       這句「娘娘」一出，熙貴妃瞬間淚奔，不停用帕子抹淚，拉著瓊華的手左看右看，說：「喊什麼娘娘，叫大姐。」

       瓊華遲疑了一下，報以一個窩心的微笑，輕聲說：「大姐。」

       「我的小華兒長大了，變漂亮了。」熙貴妃止不住眼淚，哭花了妝容。

       靜貴嬪試圖找回一些存在感：「還有你二姐呢。」

      「二姐吃醋了？」瓊華打趣道。

      「小丫頭，幾年不見，成了精似的！小嘴這麼伶俐，當初我倆入宮時你還是個小嬰兒呢。」靜貴嬪說。

       何氏也來插一腳，拿了個手帕哭哭啼啼的，哭了半天，很是「傷感」的說道：「也是，黛姐兒和紅姐兒入宮多年，也未曾回府看望一次，家里人也是想念，但宮裡規矩嚴，想見上一次難過見神仙，皇上也是，這麼多年了，才讓我們一家子見上一次……」然後又哭了起來。

       「芳月，掌嘴。」熙貴妃冷冷地說。

       何氏驚訝地看著熙貴妃。

       這樣一個溫和有禮的人，居然讓宮女來打她？！

       熙貴妃緩緩地說：「何姨娘也是讀書人家出身的，可知道什麼叫規矩，知道什麼叫體統！你直呼宮妃名諱，該罰掌嘴十下；你公然批評皇上，該掌嘴五十下！不多不少，剛好六十。」

       何氏已經被人架了起來，芳月拿起木板，一下下的打在她的臉上。

       「還有，我和你，不是什麼一家子。我的家只有爹，娘，餘慶，紅兒和華兒！你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敢口出狂言！」

       熙貴妃忘不了入宮前，她不止一次看到何姨娘和家裡的小廝有

來往，每次路經春華居，她都想尖叫著離開，彷彿聽到何氏和情人卿卿我我。入宮後，偶爾會有宮妃和侍衛偷情的消息，她們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在瓊黛的潛意識中，她們都是不得好死。可是如今，在她的家裡，就有一個不檢點的何氏！她總算明白當年庶長子的死亡真相。女兒，一份嫁妝送出去便是，男的，可不是銀子的事兒了。

      「帶出去打，別嚇著小的。」靜貴嬪命人把何氏拖出去，何氏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兩句「娘娘饒命」之類的，就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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