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行遲更福利：我對不住你們。（1）

曾經承諾你們十天更一次，繼第五章後足足遲了一個月，是我的錯，在此道歉，今次發放一連更新兩章彩蛋，以表我的誠意。

7.我本琉璃

      「這蘇資亮，能吃着皇家飯混到今日，也算是人物一個。」珠簾後的一把男聲響起，隨後又傳出一聲瓷器相碰的聲音。

      「殿下，要不我們先籠絡他？」在下首坐着幾個大臣，其中有兩三位更是朝中重臣，為首的馬詹事問道。

       男聲又再響起：「不用，咱們啥都別做，先等一等。都察院的那個…姓宮的。」

      「下官在。」宮令裁離座彎腰拱手。

      「這幾天多留意點。」

      「下官遵命！」

       

        

        青州，被一大群士兵包圍，兩個尤其粗壯的軍士押着青州刺史吳呙前往叛軍首領面前，吳呙是個軟弱的人，半夜被人架着刀子押過來，早已嚇得臉色發白，雙腳抖動不止。

       叛軍首領一身鐵甲，半蒙着臉，一雙眼睛卻如霧如幻，他捏住吳呙愛妾的下巴，一刀子便殺了，他身後吳呙的女眷一個個張嘴欲呼，卻不敢出聲。叛軍首領又抓來了吳呙的女兒，先在她臉上劃了一刀，吳小姐只覺臉上一凉，便嚇得昏死過去，叛軍首領問臉無人色的吳呙：「活，還是不活？」

       吳呙沙啞着喉子說：「活…活活………」

       叛軍首領很滿意吳呙的反應，在靴底擦乾淨了刀上的血漬，命令道：「你只需要照常給那狗皇帝寫奏折，老老實實的，要不然我就在你脖子上抹一下，要了你的老命！」

       吳呙連忙應是，叛軍首領把手上的人丟在地上，厭惡道：「醜死了。」見吳呙一個未出嫁的妹妹吳蓁頗有姿色，便把人拉扯着帶入帳篷，其餘的人相擁而泣。          

       帳篷內吳蓁一面拼死掙扎，一面亂抓亂踢，見自己將入虎狼之口，身上便凉了半截，叛軍首領解開蒙着臉的輕紗，一張白玉般素淨的臉就露了出來，吳蓁呆了半刻，才說了一句：「是你。」

      叛軍首領叫慕容辭，是舊北國的皇子，他伸手去摸吳蓁的臉，吳蓁退後了幾步，滿眼敵意。慕容辭背過身抹去淚水，略帶哭音又強行裝作沒事道：「你現在回去也毀了清白，以後你就跟我住吧！」

      吳蓁心中又苦又酸，五臟六腑似要扭曲在一起，一陣淚意湧上來，想殺死他，又想拋下一切跟隨他。

      慕容辭正欲離去，吳蓁從後環抱着他的腰，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腰帶，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嗯」，臉頰緊貼着冰凉的甲胄，在那一刻的千變萬化，炎凉交轉，是如此的令人安心，令人折服在突如其來的暖流，陶醉在難得的安全感。

      慕容辭又哭又笑，止不住眼淚的流下，嘴角接上了流下的淚滴，很鹹，很鹹，由上下牙排的空間落入舌尖。

     「小淘蛋。」慕容辭笑着去刮吳蓁的鼻子，雙脣壓上了吳蓁的兩片緋紅。

      南窗燈未滅，煙帳銅環響。

      確認吳蓁睡熟了以後，慕容辭披衣走出帳篷，副將搓着手迎上來，彎腰問好，慕容辭蒙上臉，聲音有些疲累：「有走漏風聲嗎？」

      副將說：「沒有，吳呙很配合。」

     「嗯，很好，明兒給兄弟們報個信，以後帳裡那位是我夫人，要尊稱她為……」慕容辭想了一會，說：「大嫂。」慕容辭與軍中將士互稱兄弟，吳蓁就自然是大嫂。慕容辭有個丫鬟，叫冷影，跟他出生入死，一直暗戀着慕容辭，見慕容辭如此寵愛吳蓁，心生不滿，忽聞主子叫自己的名字，忙福了福：「在。」「去城中挑五個得力的丫頭，給帳裡的那位使喚。」「是。」

      

8.秋風愁畫

      一波未平，又起另一波。

 

     「大奶奶和大少爺房內的棠珠叫查出了有了兩個月身孕……」寸心把連日來在各處打探到的消息整理好。 

       瓊華聽到後一陣猛咳，好不容易止了咳，由紫瑢服侍用了些潤喉蜜，瓊華喃喃道：「棠珠……」

     「姑娘可是覺着不妥？」寸心扶起瓊華，主僕兩人走向蓮池。

     「你記得那年大哥房內的含翠傳出有身孕的事嗎？」瓊華越過疏影橋，一步一步，似鐵般沉重。

      「記得。」寸心回憶着往事：「大少爺最疼含翠，還吃了一頓板子。」

      「從那時起，爹下令往大哥所有通房灌紅花湯，雖說最近新添了人手，但爹不是說今次挑的丫鬟不收通房嗎？大嫂才來了三個月，婚前爹散了大哥好些通房，如果棠珠是舊人，根本不可能再孕，如果棠珠是新來的，那就只可能是其他地方的人了！」       

       寸心停下腳步，疑惑地問：「姑娘的意思是……春華閣？」

      「魏姨娘和大嫂未見得會給大哥收通房，那就只有春華閣的人……」瓊華也停下，犹疑了一會兒，當機立斷：「給瓊容遞個信兒，未時三刻前去邈月亭，我在那兒與她會合。」

      「可……春華居滿是何姨娘的耳報神哪！」寸心咬着後牙槽，恨恨道。

       瓊華繼續走向池中心，寸心一步步跟在她身後，瓊華忽地想起一事，問：「白縈紆、郭瑜瑄和宋楚萌今天不是要來探望我嗎？」

     「對呀！前些日子宋小姐和郭小姐已吵着要來見姑娘了。」

     「你叫翠翹去報信，說她們也想見見瓊容。」瓊華說，覺着宋楚萌要見瓊容這理由不太靠譜，又加上一句：「說是為了春宴上的事道個歉。」

      寸心笑出一排白米牙：「姑娘好計謀！」

 

     「哎喲！小華兒都瘦成這副模樣啦！」白縈紆左看右看：「可憐我的小華兒……」

     「姊，你說……」瓊華一急，脱口而出，眾人聽見了，也笑起來，瓊華羞紅了面，低頭不語。

     白縈紆笑着拍了拍瓊華的手，打趣道：「回頭我就去求爹，叫他給我弟討了你做媳婦！」

     瓊華推了她一把，說：「快別說我了。」

    「見過各位姐姐。」瓊容輕聲道。

    「六妹妹來了。」瓊華微笑道：「坐吧！」

    「穿這麼素，不知的還以為家里死人了！」宋楚萌挑剔着瓊容的衣着。

      瓊容眼眶中微有淚光，瓊華轉頭對寸心說：「把那個盒子拿出來。」又向白縈紆三人道：「我這六妹妹啊，就是不太愛那些釵兒環兒的，楚萌姐姐別氣啊！」

      寸心拿着一個四角鑲蒲紋金片榆木盒，打開後滿屋金光，內有一個赤金鑲珠牡丹圖案挑心，一枝槿花紋點翠華勝，一對二龍戲珠翠玉鐲，一個羊脂白玉鎖和一對紅寶石耳環。

     「這是定州知府高夫人送給我的，你們隨便挑，不用客氣。」瓊華道。

      郭瑜瑄先是「嘩」了一聲，說：「這些花樣好漂亮，天寶閣和聚珍館也沒有。」

     「這麼好的料子，是哪兒來的？」白縈紆拿起羊脂白玉鎖，驚道。

     「白姐姐好眼力，這塊玉料是來自玉龍喀什河，羊脂白玉是所有玉之中最貴的一種，加上這花紋出自宮內的工匠之手，價值不菲啊！」

     「怪不得，我一看就覺着不一樣呢！」

       最後白縈紆拿了玉鎖，郭瑜瑄拿了挑心，宋楚萌拿了華勝，瓊容只敢拿玉鐲。

 

     「五姐姐找我，是有什麼事？」瓊華命寸心送走客人，只剩下瓊容和汐璃。

   「棠珠，是何氏的人嗎？」

   「我有聽尋香姐姐說過，好像是………姨娘安排的。」

   「嗯。」瓊華說：「如果何氏問起，你就照實說，我問你棠珠的事。」又拿出一對珠花，交給瓊容。

 

    何氏聽完後，沒有生氣，一派的心平氣和。

   「主子不生氣？」凌香問。

    何氏冷笑一聲：「生氣？蘇瓊華在提醒我呢！她叫容兒回來報信兒，是明着警告我，這事兒她知道，要我收手呢！那對珠花是眉香的，這是說眉香的事兒她有插手。」

    凌香又問：「那要處理掉棠珠嗎？」

   「不用，有陳嫣若，殺人不用弄污自己的手。」

 

    蘇資亮當晚親自下命，讓人給棠珠灌藥，並明言：「嫡子不出，庶子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