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一件小事

系列: 散文/隨筆 作者: 用戶 最後更新: 02/08/2019

繁星點點,往事如煙,許多往事已隨風消散。卻有一件事,像刀刻在石塊上的痕跡一樣刻骨銘心,至今仍然歷歷在目,永生難忘。而在這件事中,令我遇上一碗最具人情味的豆腐花。

「來一碗香噴噴的豆腐花啊!」

新的一天,英秀姨又開始賣豆腐花了。英秀姨豆腐花的香味,真是使人垂涎三尺啊!在我小時候,我那條村子是前往市集的必經之路。人們早上就扛着貨物到市集去,黃昏回家時便趕着工作了一天的疲勞回家,就這樣,日日如是,風雨不改地過日子。可能是因為大家也只顧着工作,儘管是認識了數十年的鄰居,也變得好像個陌生人了。每個早上人們都在擦過一個又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旁,但卻只繼續低頭走路。不知道這又是不是他們特殊的溝通方法呢?也許那份歷久彌新的情誼,大家已經心領神會了。

就在這平靜的環境中,突然插入了一把凶神惡煞的潮州話,大聲罵道:「那個什麼東西,買豆腐花的!看你還有一點吧,快給我來一碗!」那時候,英秀姨彷彿注視到那個在遠處盯着這桶豆腐花,卻沒有足夠金錢的我。英秀姨微微笑了,好像已經是懂了我的情況。接下來,大概就是英秀姨拒絕賣,因為他答應了鄰家的婆婆每天把最後一碗豆腐花留給他那個只能吃軟爛食物的孫子。儘管那位客人開的價錢比英秀姨整天的生意額還要高,她還是一直堅決地搖頭。然而,那位客人最後囂張地向英秀姨「呸」了一下,接着就離開了。英秀姨輕輕地擦了一下她的衣服,然後拿出了兩個碗子把剩下的豆腐花盛到兩個碗子裏。忽然,她與我的眼神接觸了,她微笑了一下,便朝着我這個方向走來。英秀姨走到我的面前,把其中一個碗子遞給了我,用一把溫柔的聲音說了聲「孩子,小心熱」,撫摸了一下我的頭,然後就離開了。

「好來一碗香噴噴的豆腐花啊!」

這把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我很久也沒有聽過了。「人情味」這三個字,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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